第70章 春蚕到死丝方尽

听到“织毛衣”，我瞬间竖起耳朵。临死之前还在关心儿子，所谓的春蚕到死丝方尽，不外乎如此吧。正好蔡鸿志的妈妈是养蚕的，这句诗来形容她最贴切不过。孟婆婆似乎也一直为儿子织贸易，虽然她儿子早就死了。

我指着蔡鸿志的眼睛：“他的眼珠子在动呢，估计在做梦。你他能不能听到我们话？”社工：“管他呢，我要是他，现在能听到别人话，羞都羞死了。”我们和社工聊了许久，蔡鸿志的眼珠子慢慢停止了转动，但是他身上没有出现大出血的征兆，反而健康了许多。

前面那些人都死了，只有他有所好转。

我们三个人走出福利院。大家听完蔡鸿志老妈的故事，心情都很沉重。

我回想起老蔡曾经的话，蔡鸿志的妈妈在一年前病死了。我：“病死的吧？”

社工大叔冷笑一声：“毛啊，你是听老蔡的吧，他那是给他老婆留面子，他老婆根本不是病死的。”

我问道：“那是怎么死的？也是失血过多死的吗？”

社工摇摇头，他似乎陷入了回忆，沉默了十几秒钟才慢慢：“她是活活累死的杨依依叫到：“累死的？怎么累死？”

社工大叔：“我们以前在一个村子，后来我进城打工，他们在家养蚕，他家是养蚕专业户，养蚕知道吧？他们夫妻俩为了节约人力成本，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干，省吃俭用的钱都供蔡鸿志读书，还打算给他买房。后来蔡鸿志染上毒品了，挣多少钱也不够用啊。她老妈更是拼命地养蚕工作，一个晚上只睡三四个时，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照顾蚕。挣来的钱是用来帮助儿子戒毒，其实都被儿子花了，换来白花花的毒品。”

杨依依捂着嘴：“哪，一只睡三四个时，那怎么受得了？”

社工无不感慨：“谁不是的，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。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维持了一年，他妈妈终于累垮了，累得吐血，一命呜呼。老蔡对我们他老婆是病死的，其实是为了这个不孝子累死的，这样的不孝子活着有什么意义？害死了亲妈，他爸爸估计也是被他害死的。”

他看了眼躺着一动不动的蔡鸿志，继续：“我怀疑他是吸毒吸出了什么传染病，传染给他爸爸。他爸爸常年辛苦工作，身体早就垮了，经受不住传染病的折磨，一命呜呼了。当医院把蔡鸿志送到我这来的时候，我吓了一跳，我以为他早死了呢。”

我：“错不在蔡鸿志吧，错在毒品。他要不是不吸毒，肯定是好伙子。”

社工大叔：“哪个好人会去吸毒？他明明是自己好奇去尝试吸毒，结果上瘾了，又拉上他的两个好朋友一起吸毒。他毁了自己的家庭不，还毁了另外两个家庭。幸好我很早之前就从老家搬出来了，要是我家孩子跟着他一起玩，那就完蛋了。你们是不知道，她妈妈累到之后住院，住院的时候还在给他织毛衣呢。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