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三公又三孤

严世藩定了定心神，道：“此事，孩儿本就是临时起意，顺水推舟而已……反正怎么也不会沾到我们，我们何乐而不为？这样也能试探试探陆炳。”

“这下你算是试探出来了。”严嵩没好气的道：“你宴请李彬和杜泰的事情，连我都不知道，陆炳却立刻便得了消息……以为父对他的了解，他一定是把我们给盯死了……当年仇鸾之事，陆炳就是一直暗中收集仇鸾罪证，所以才始终能够把仇鸾掌控在手心……弄不好，我们父子就是第二第三个仇鸾！”

“他居然连我们昨日的晚饭吃的什么菜，父亲吃了多少都一清二楚……看来府中也有他们锦衣卫的人。”严世藩皱眉道：“如此看来，他掌握了多少秘密，还真不好说。”

说道这里，严世藩咬牙道：“一定要严查！府中到底谁是锦衣卫的密探。”

“我看你是聪明一世，糊涂一时！”严嵩有些不满的看着这个聪明的儿子，这小子在处理政务上颇有一手，但是在政治斗争方面，还是缺乏大局观，缺乏经验，只会耍些小聪明。

“这是自然，这是自然。”严嵩笑着道。

三人各怀心事，酒终人散，各自回府不提。

严嵩和严世藩回到府中，严嵩大怒，呵斥严世藩道：“你干了什么！让陆炳特意来威胁！”

“孩儿……”严世藩只好讲事情大略讲了一遍，道：“不过是小小试探罢了，没想到他会知道背后我有我……。”

“糊涂！”严嵩怒道：“陆炳是干什么的？锦衣卫是干什么的？朝中哪位大人府上没有锦衣卫的密探？”

想想那陆炳，严嵩看着儿子，不禁有些感叹。

“陆炳今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们他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，自然是表示威胁，同时却也是留了余地，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对他有什么触犯。”严嵩细细道：“陆炳手中掌握了我们多少秘密，我们并不清楚，可是以他手中锦衣卫展现出来的实力，恐怕肯定有一些了……这时候补救已经来不及了，查府中锦衣卫密探，会让陆炳误以为我们要和他为敌，这样不好。”

“那……那该如何是好？”严世藩无奈道。

“可是，我并没有在府中谈论此事啊！他怎么会知道？”严世藩撞起天屈来：“我甚至都没有干什么，要查李彬、杜泰的是陆炳，贪财逾越的是李彬、杜泰，背后是分账的有黄锦……就连那幕后得益的人是谁，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……我什么都没做啊！”

“你宴请他们二人，就已经是错了！这还用做什么吗？陆炳是锦衣卫！锦衣卫办事不用证据！有猜想就够了！”严嵩喝到：“你请他们二人干嘛！无用功！”

“我……我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道陆炳在查他们，让他们多点心眼，免得死的太快……若是能煽动黄锦和他斗斗就最好了。”严世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：“即使陆炳和黄锦斗不起来，这件事情也会成为他们二人之间的心结……这样就能避免黄锦给陆炳提点那人才是最大受益者的事情啊！”

“你就没想过，陆炳会和黄锦沟通吗？”严嵩肃颜道。

“父亲，我能猜到陆炳正在调查李彬，乃是无意中得知。”严世藩道：“我在宫中行走，为皇上处理政事，无意中发现有人调看了内府的卷宗，我仔细查问后，发现查看卷宗的人，其调查方向指向李彬……能够调阅内府卷中的部门不多，而这次的手段，分明就是锦衣卫惯用的方式。加上锦衣卫以往的作风，还有陆炳这段时间鲜有出手，想来是因为顾忌我们严家，所以没有妄动……这样的话，他维持这么庞大的锦衣卫，一定是缺银子了……这些判断加一起，我当然知道陆炳是瞄向李彬他们的资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