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8 一切安好

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”黎奡冲他微笑了笑，继续适才的话题：“我想听听你对克隆人的看法。”

“当然不介意。”卡洛斯说：“虽然有人说过，通过这种技术来复制人类，是危险的，应该被杜绝，但我相信这种技术是没办法被禁止的，或许就在不久的以后会真正的改变人类的发展史。”

“如果，”黎奡问：“有一天，你的克隆人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，你会有什么反应？卡尔，不妨大胆地想像一下。”

卡洛斯呵呵地笑了。他耸耸肩膀，摇头：“说真的，这个我还真的无法想像。可能，面对他时，我不会认为那是我自己，而是我的孩子，可如果他不这么认为，坚信就是我，我想这多少会让我产生焦虑感，害怕会被他取代。我不知道。难道接下来就会把生活搞得一团糟了吗？”

黎奡歪着脑袋，静静地听着。听了这一问，他不觉哑然失笑。

不敢抬起头来的裘德，几乎就要弯趴在地上了，瘦长的身子如同是患了疟疾似的在不停地打寒战，汗珠子却滴滴嗒嗒地直滚下来。他虚弱的声音很干涩：“对不起，尼尔少爷，请原谅我的愚钝，我不太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。这只是我不小心的一个失误，由此打扰到你和拉尔夫先生的兴致，我很抱歉，非常对不起。”

“一个失误，”黎奡微笑着说：“没错，你说得很对，裘德，这是一个失误。”

摔碎在地的失误已经被女佣迅速地清理干净了。

发着抖的裘德大气不敢出。

“麦卡尼生物研究所？”黎奡冷冷地问他：“这个你应该有所了解吧？”

也许，这就是人类最真实的想法。

害怕被取代。

“不——！”哀嚎了一声，裘德终于支撑不住，瘫倒在地，喃喃低语：“不、相信我……不……”

黎奡靠回高大如王座的巴洛克餐椅的椅背，双手插在裤兜里，盯着像摊烂泥样软在大理石地面上瑟瑟发抖的裘德，冷冷地说：“不要试图狡辩，裘德，而且，也不要妄想扭曲我已经知道的事实。我想你应该清楚，违反契约会得到什么下场，但我会给予你悔罪的机会。记住，这是你唯一的机会。现在，你只需要爬起来，打包行李，然后滚出城堡。”

裘德如获大赦，到底能松口气了，他用奄奄一息的声调应了声是。然后，像个中风的老人般地颤巍巍地爬起来，勉强直立着，向黎奡深鞠了一躬，一脸灰败地退出了。

特里蒂妮取下餐巾，起身跟了过去。

卡洛斯还是一脸的错愕，完全不知道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